材料一:
近20年来,由于中国的宣传和哗众取宠的西方著作竞相改写事实,中国的海洋史已成为一个有争议的领域,这引发了一场有关中国海上议程的辩论,在这场辩论中,人们对修昔底德提出 的海权概念采取了毫不关心的态度。他们在提出针锋相对的主张时所使用的术语反映出了这个最重要的事实,它们都把海洋大陆化了。事实上,与俄罗斯一样,中国也没有到它沿海地区以外的地方去争夺海洋控制权的野心。中国的舰船和言论都是为其国内议程服务的,它对海洋的态度一直是非常消极的,几千年来莫不如此。只要中国仍然是一个幅员辽阔、子民众多的陆地帝国,它就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海权,对它来说,天命的要旨就是养活人民,维持国内秩序。在8世纪,同样注重内部稳定的中华帝国政府把贸易限制在广州这一个港口里进行,这个港口离北京非常遥远,从而阻断了西方人和本地人之间的接触,还可以在必要时完全停止贸易。虽然中国有漫长的海岸线,也有着同样漫长的海上活动历史,但它的陆地边界比这要长得多。从历史上看,这道边界是它与它不稳定和好斗的邻国共享的。尽管在19世纪,来自海上的侵略使中国政府蒙受了羞辱,但它没有被这些侵略者推翻,而从陆地上来的侵略者则屡次达成了这一伟业。
几十年来,由于郑和率领的“宝船船队”所进行的惊人远航,人们一直认为中华帝国对海洋和中国以外的世界是感兴趣的。帝国所进行的这些为期短暂的冒险活动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证明国家深刻地参与了海洋事务,目前还不清楚。幸运的是,学术研究推翻了这种假象。中国的皇家档案提供了充分的证据,证明郑和根本不是耸人听闻的文学作品中所说的中国哥伦布,他和他的舰队是被派去以致命的力量镇压移居外国的中国海上商人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保护中国的“朝贡”体系以及由这一体系维持的与外国的外交关系。本来就没有什么“失去的机会”:郑和的使命有着极为消极的意义。他的主人永乐皇帝把首都迁到了北京,以接近首要的安全威胁和政策重点,也就是长城以北的游牧民族军队。因为成本超过了回报,“宝船船队”被取消了。在帝国时代晚期,中国的海上活动是理性的、合乎逻辑的、有限的。中国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大陆帝国,更关心内部稳定,而不是对外关系,它担心对外贸易会带来不稳定,因为这会在世俗和精神 层面上引入外国思想,并使商人集聚起个人财富,而这些人是在儒家社会体系中居于最下层的社会不稳定因素。
海权的未来取决于西方自由国家联盟的凝聚力。当美国还在继续提供高端作战能力的时候,西方国家对海洋的控制的战略组成部分就是安全的,这使海洋国家得以繁荣发展并保护了 全球的共同利益。这种情况不应该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美国不是一个海权国家,而且已经露 出要恢复20世纪20年代孤立主义的迹象。然而,美国的超级大国地位取决于它在全球范围内不依赖东道主国家的支持采取行动的能力,这使海军成了关键,不依靠它,美国是做不到这一点 的。在一个不确定的时代,最重要的是“西方”的海洋国家要把美国降低参与造成的能力缺口补上,既要支持该体系,又要保护它所维护的利益。虽然海洋国家不会选择战争,因为战争对商业不利,但它们可能会发现,就像它们的海权先驱一样,它们没有其他选择。它们必须共同地、集体地维护无害通过大陆化的海洋空间的权利——以免被马汉称之为“大公的”海洋消失。这是西方应该作为一个集体行动来承担的使命,它与商业活动有关,并不是一种军事威胁。
(摘编自[英]安德鲁 · 兰伯特《海洋与权力》)
材料二:
郑和洲际远航实行的是互相尊重、公平贸易,秉持的是强不欺弱、众不欺寡。当然,遇到恃强凌弱,就会伸张正义。在28年的对外航海中,中国没有侵占别国的领土,表明世界和平是和平外交得来的,而不能建立在战争的基础上、通过掠夺与杀戮或侵占领土来获得。郑和船队在远航中给沿途各国送去了茶叶、丝绸和瓷器等,与当地政权和居民交换香料和其他特产甚至奇珍异兽。虽然这种朝贡贸易还不是一种真正的市场贸易,但也开启了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其后欧洲国家的探险家从海上到达美洲、亚洲、大洋洲,是为了掠夺当地财产和建立殖民地。16世纪西班牙和葡萄牙平均每年从美洲掠夺走5500千克白银、2900千克黄金。该两国通过在美洲的掠夺,一跃成为欧洲最富有的国家。这是两种不同的经济全球化的进程。虽然因为后来明清两朝由于沿海倭寇侵扰等实行一些海禁政策,中断了郑和船队洲际远航开启的中国式经济全球、化进程,明清两朝也再没有进行这么大规模的远洋航行,但郑和船队的洲际航行为其后的全球贸易积累了很多经验,打通了对外贸易的航线。欧洲国家之后在建立美洲等殖民地的基础上与明朝进行贸易时,也是通过这些航线来到中国。
(摘编自夏立平《论郑和洲际远航开启世界大航海时代和全球化进程》)
我们的工作量成倍加重了,没有灭过的地方要尽快灭,灭过的但还是有老鼠的地方还要重灭。还要把死掉的老鼠毁灭干净……就我们几个人,离完工遥遥无期。
确罗你以后再不要把老鼠用棍子串起来,更不要朝我们身上扔老鼠,你太不像话。南什嘉训斥确罗。
想起确罗犯过的“罪行”,我们不寒而栗,齐齐声讨确罗。 他保证再也不那么干。
“鼠疫事件”第十天,我们的心态看上去平复了。我们没有畏首畏尾。但是不行,做不到像从前一样了。至少我不行,有两种奇怪的感觉在交替扰乱我、支配我。一种是勇敢,一种是懦弱。勇敢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认认真真去做,小心谨慎就不会有事;懦弱说赶紧想办法回家,这里有无数老鼠,有无数感染的机会,你再防范都无济于事,因为活在危险中,你还每天动几百只老鼠……
恐惧太真实了,一刻不停地证明它的存在。我每次出门工作都穿戴得严严实实,轻易绝不脱去手套和口罩,装老鼠的袋子绝不挨到身上,在地上拖着;回来后第一件事是洗手,一遍又一 遍,用滚烫的烧开过的水,用洗手液用酒精……还是不放心,端着碗胆战心惊,看着手仿佛看到可怕的东西。
其他人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干自己的事。晚上睡觉都戴着口罩,毡包每天喷三四次消毒液,味道越浓郁越觉得安全。
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一个月,大家才真正地正常了,或者说是懈怠了、疲惫了、麻木了。
突然有一天的下午,金嘎与确罗吵架了。因为确罗总是捉弄金嘎,还到处说金嘎干了见不得人的事。金嘎吵不过,大叫一声,哭嚎着跑出去,一直跑到冰面上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金嘎还不回来。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和他站在一起。我不敢看他,摸了摸裤兜,掏出烟。在给他点烟的时候打火机几次被风吹灭。我偷偷地瞅了一眼,他已经不哭了,很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任何劝解都显得无力。
第二天早上,天色刚刚亮起来,昼夜交替,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呼出去的气还没消散便 成了冰,冻结在围套上、眉毛上。雪地不再反光了,变得灰暗,即将到来的阳光让一切物体都做 出了迎接的准备。
我们突然听到了确罗呼天抢地的号哭,走近一看,乌兰、兀斯,木桩似的站着。在他们前面,是跪倒的确罗。确罗的前面是金嘎。
金嘎结结实实冻住在雪地上,死了。
不久前他还活蹦乱跳地读诗念字,和其他人一起在夜里听我讲《平凡的世界》《藏獒》《堂吉 诃德》等许多故事,如今已经从头到脚冻死了,嘴巴、眼睛、手还有心灵都冻掉了,甚至连灵魂也冻死了。
确罗把头深深埋进雪里,哭声渐渐变得哽咽,最后只剩抽搐。他跪在金嘎面前,一遍又一遍 地把头撞在地上。
我不敢靠近,浑身剧烈颤抖,恐惧。我试图让自己发声,可是我失语了,我只能看着。我觉 得这一定是一场噩梦,我还在那间冰冷的小屋里睡着,等着南什嘉来叫醒我。
一只手来到我鼻子底下,南什嘉应该是想抓住我站起来,但没抓住,他的眼神错乱了,比我 更不堪。他再次一抓,抓到我手臂上。我把他扶起来。
我们把金嘎抬上车,南什嘉和乌兰送他回去。
剩下的人,躲在被窝里,谁也不说话。炉火灭了,没人点。
我感受着白天和黑夜的轮转,仿佛经历着什么。我仿佛在这种经历中长大,我长了十岁,我从一次死亡长大成人了。我明白了生活就是这样。我身边的一个个人,就是一次次死亡。
我明白了如果没有死亡,无论是现实中还是精神上,我们都将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我们从死亡的一边出发,走向死亡的另一边。
为什么感受到风吹和雪花?因为我们在死亡之间的人生里。
兀斯沉睡了两天,脸庞浮肿,眼睛充满血丝。他时而发出沉痛的呻吟,时而大声念出长长 的、包含情感的经文。
两天后,兀斯起来了,把确罗踹起来,将水桶踢给他。
确罗蓬头垢面地去提水了,这是以前金嘎的活。两天前南什嘉让确罗出山,他不敢。他的胆子被恐惧和愧疚包裹起来了。
他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这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逝者已逝,生者向前。我们原不原谅他 无关紧要,他得自己走出来。兀斯是过来人,他最明白仇恨是最没有用的、最会害人的。
南什嘉和乌兰回来了,带来了消息。鼠疫终究没能得逞,这片草原保持了原有的平衡。该 怎么样还怎么样。兀斯终于可以放心了。
金嘎走后第七天,我们可以回家了。这是一个世纪般漫长的七天。来的时候满载而来,沉甸甸的,走的时候轻车简行,空荡荡的。
来的时候是六个人,朝气蓬勃;走的时候却成了五个人,死气沉沉。金嘎留在了草原上,他 所向往的大世界 ……
我们绕道去了那卡诺登,登上了敖包山。在敖包跟前,我们跪倒磕头。确罗呜呜嘤嘤地哭泣着,强劲的东风吹散了他的哀声,吹得他像狗一样匍匐着向前爬。南什嘉也哭了,轻轻地、无声地流泪。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他流泪。
当我们再次坐上车,朝遥遥在望的家驶去时,我说我们念一首诗吧,金嘎经常念的那首。于是,我们一起大声地、歇斯底里地喊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节选自索南才让《荒原上》,有改动)
材料一:
雁门马邑豪聂壹,因大行王恢言:“匈奴初和亲,亲信边,可诱以利致之, 伏兵袭击,必破之道也。”上召问公卿。王恢曰:“臣闻全代之时,北有强胡之敌,内连中国之兵,然尚得养老长幼, 种树以时,仓廪常实,匈奴不轻侵也。今以陛下之威,海内为一,然匈奴侵盗不已者,无他,以
不恐之故耳。臣窃以为击之便。”韩安国曰:“臣闻高皇帝尝围于平城,七日不食;及解围反位,而无忿怒之心。夫圣人以天下为度者也,不以已私怒伤天下之功,故遣刘敬结和亲,至今为五世利。臣窃以为勿击便。”恢曰:“不然。高帝身被坚执锐,行几十年,所以不报平城之怨者,非力不能,所以休天下之心也。 今边境数惊士卒伤死中国槽车相望此仁人之所隐也。故曰击之便。”安国曰:“不然。臣闻用兵者以饱待饥,正治以待其乱,定舍以待其劳;故接兵覆众,伐国堕城,常坐而役敌国,此圣人之兵也。今将卷甲轻举,深入长驱,难以为功;从行则迫胁,衡行则中绝,疾则粮乏,徐则后利,不至千里,人马乏食。《兵法》曰:‘遗人,获也’,臣故曰勿击便。”恢曰:“不然。臣今言击之者,固非发而深入也。将顺因单于之欲,诱而致之边,吾选枭骑、壮士阴伏而处以为之备,审遮险阻以为其戒。吾势已定,或营其左,或营其右,或当其前,或绝其后,单于可禽,百全必取。” 上从恢议。
(节选自《资治通鉴· 汉记十》)
材料二:
察仲舒之论,考诸行事,乃知其未合于当时,而有阙于后世也。当孝武时,虽征伐克获,而士马物故亦略相当;虽开河南之野,建朔方之郡,亦弃造阳之北九百余里。匈奴人民每来降汉,单 于亦辄拘留汉使以相报复,其桀骜尚如斯,安肯以爱子而为质乎?此不合当时之言也。若不置 质,空约和亲,是袭孝文既往之悔,而长匈奴无已之诈也。夫边城不选守境武略之臣,修障隧备 塞之具,厉长戟劲弩之械,恃吾所以待边寇而务赋敛于民,远行货赂,割剥百姓,以奉寇雠。信甘言,守空约,而几胡马之不窥,不已过乎! 至孝宣之世,承武帝奋击之威,直匈奴百年之运,因其 坏乱几亡之厄,权时施宜,覆以威德,然后单于稽首臣服,遣子入侍,三世称藩,宾于汉庭。是时,边城晏闭,牛马布野,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亡干戈之役。
(节选自《汉书 ·匈奴传》)
好事近· 秋晓上莲峰
陆游
秋晓上莲峰,高蹑倚天青壁。谁与放翁为伴,有天坛轻策。
铿然忽变赤龙飞,雷雨四山黑。谈笑做成丰岁,笑禅龛楖栗[注]。
[注]楖栗,印度语“刺竭节”的异译,僧徒用的杖。
当地时间2024年11月14日晚,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同秘鲁总统博鲁阿尔特在利马总统府以视频方式共同出席了钱凯港开港仪式,两国元首下达指令,宣布钱凯港“开港”。此时,
“腾飞轮”的鸣笛声响彻位于秘鲁首都利马以北约80公里的钱凯港;高达85米的岸边集装箱起重机(岸桥)也开始自动作业, A 地从中远“秘鲁轮”“新上海轮”卸载货箱。
当初的秘鲁,如(甲)。亟待改进的港口基础设施和深水港建设,成为经济发展的绊脚石。如今的秘鲁,“从钱凯到上海”已成为秘鲁媒体和民间的流行语。当地记者激动地对着镜头播报:“从钱凯到上海,这是足以改变秘鲁历史的一天。”当地人对记者说:“中国人总是‘把真诚作为基本、把仁爱作为道德’,而印加人则深信‘不偷窃,不撒谎,不懒惰’。”
在这片广袤而富饶的土地上,钱凯港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南美贸易的未来之路。秘鲁的蓝莓、牛油果、铁矿石,巴西的玉米、大豆、牛肉,智利玻利维亚的锂矿、铜矿,都有望以更便捷的方式进入中国市场。 它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把束缚中国与南美贸易的枷锁给斩断了 ,为中国企业开拓南美市场提供了新的机遇,新能源汽车出口不断增加,矿业开发规模扩大,涵盖的领域 B
(乙),钱凯港的辐射范围远远超出中国和拉美。太平洋西岸的日本、韩国,可以通过上海,共用这条横跨东西半球和南北半球的“海上快速路”;东岸的美国,同样可以借助这一新航道的东风到亚洲。①这既是一场贸易格局的重塑更是一次基础设施的升级,②它让南美洲不再是世界的边缘,③而是连接东西方的桥梁,④让全球的货物与资本在这里快速进出。也在逆全球化暗流涌动之时,树立了发展中国家间开放合作、包容发展、互利共赢的新样本。
破与立是辩证统一的关系。过去常讲“不破不立、先破后立”,强调“破”的首要性和重要 性。随着经济社会进入新发展阶段,这种关系正被迭代和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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